“评的用不上，用的评不上”，“有些人只会写论文不会教书，也能当教授”。4月23日，由中组部、国家发改委、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中国社科院等八部委联合组织的院士专家咨询服务团来到广州，开展咨询服务和考察调研。与会专家和院士对现今的人才培养体系和职称评定中存在的弊端进行了批评。
    专家们的观点，我基本同意。但我一直认为，仅仅因为当前职称评定体系中存在弊端，就要否认论文的作用，不是一种理性态度。

    学术领域中的论文问题，和官场中的GDP有诸多相似之处。虽然当前GDP政绩观存在很多问题，但我们必须承认，GDP并没有原罪，如果应用得当，它同样能够科学反映地区发展状况。问题是，我们对GDP过于崇拜了，才由此产生一系列负面影响。论文也一样，当对论文上升到崇拜高度，必然产生偏误。

    重视论文应该算国际惯例，包括英美在内，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不重视论文。如果我们完全放弃对论文的要求，就会重蹈“一放就乱”的老路。体现在高校及学术机构中，研究人员的研究兴趣会大为下降，中国的论文质量乃至学术质量将无从保证，中国在一系列基础研究上将被世界无情地拉下。

    一方面不能放弃论文，另一方面又不能把论文看做全部，问题的关键在于合理进行引导。中国科学院院士蔡睿贤说，“一些名校评教授，就是看发表论文的数量。但有些人只会写论文，不会教书，如何能当教授？以我看来，发表学术论文多的人就当研究员就够了”。蔡院士这席话不无启示，从某种意义上讲，让专攻教学的人埋头写论文是一种浪费，而让专攻研究的上台讲课也非用人所长。最好的办法是使人尽其能，各司其职，通俗地讲就是让教学的归教学，让研究的归研究。

    “让教学的归教学”意思是说，对那些教书育人者，我们应该淡化对其论文的要求，不能让论文成为枷锁，束缚他们在教学上的努力，阻碍他们对教学的兴趣。而“让研究的归研究”则是指，对于那些专司研究者，可以放松对其教学上的要求，而强化对其科研论文的要求。只有明确侧重点，才能让论文和教学两相长，既不因论文影响教学，又不让教学影响论文。而无论以哪一种为重点，都不影响其职称的评定，都不影响其正当名利的获得。惟有如此，才能有效改变当前人才培养和职称评定中的弊端，还原教学科研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