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你最想说的是什么?”在昆明市第一中学高一年级的主题班会上,当看完了一部生命如何从受精到呱呱坠地的影片后,心理辅导老师要求学生集体模拟写遗书。看到自家孩子留下的“遗言”,不少家长相当紧张,并对这一教育形式表示质疑。(中国青年报11月18日:《昆明一中让学生集体模拟写遗书遭质疑》,原文附后)
中学生正值豆寇年华,人生之旅才刚刚开始,老师便令其故作临终状,一本正经地交代“后事”,家长见状心里是什么滋味,是不难想象的,难怪人家说这是瞎折腾。
不错,学校开展死亡教育,可以帮助学生正确理解生与死,是人类生命历程中的必然环节,逐步消除对于死亡的恐惧、焦虑等心理现象,从而树立科学、合理、健康的死亡观,更加珍惜自己与他人的生命。
但同时必须看到,在中国文化里,死亡毕竟是一个人们忌讳的话题。所以,在开展这方面教育过程中,既不可囿于传统,言不及义,也不宜过于“开放”,将死亡说得太过轻松。而让学生集体模拟写遗书,显然存在将死亡教育娱乐化的倾向。比如,有的学生写道,“妈妈、爸爸,我的压岁钱放在小柜里”;有的则开笑玩说,“但挂念苦寒之人与病痛者,愿献吾脏器以扶斯人”……如此这般,很可能会对某些学生形成一种心理误导,使他们糊涂地认为,死是一件十分随意的事情,大不了扔下一纸遗书,就可以轻易地放弃生命,而全然不顾给父母亲友心灵上造成的巨大伤痛。
生死学大师库伯勒·罗斯认为,通过绘画、游戏过程,有助于青少年理解或面对死亡。另有专家建议,在家人聊天时,为人父母者不妨找出泛黄的照片,跟孩子说说已逝的爷爷奶奶是怎么“走”的,让孩子对死亡有个大体的认识。有一位临床心理咨询大师,则选择让孩子种树,在花开花落中明白“花谢便是死亡,但另一朵花又诞生了”。总之,死亡教育的形式与方法多的是,大可不必剑走偏锋,让学生集体模拟写遗书,弄得一些孩子不把死亡当回事,却吓得家长们一个个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