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小时候,郁钧剑也喜欢让她上电视露个脸。有件事他记得特别清楚。女儿5岁的时候过“六一”,夫妻俩让女儿去电视台做嘉宾。头一天女儿把要说的背得好好的,可是第二天一上镜头,就什么都忘了。“我那时很生气,打了她,真有点恨铁不成钢。后来,我发现她对这类事不感兴趣,甚至觉得很累,很紧张。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毛毛三四岁的时候,痴迷音乐的母亲辅导她学钢琴,学得很痛苦,郁钧剑开玩笑说,一弹琴就像进了屠宰场,一边屠夫喊,一边猪崽叫。终于女儿拒绝了钢琴。令郁钧剑欣喜的是毛毛一直坚持画画。“但我们也不强求她学美术,她现在还小,等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追求,想上美术专科院校,当然也好。

    “我觉得不要苛求孩子,人的成功有许多不可预见的因素,不可能设定她长大要成为怎样的人。” 郁钧剑认为,很难用“沟通”来解释父女之间的亲情。他说：“我觉得对女儿心灵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比如,我家藏了很多书,我不需要对她说每天要读书。但家庭营造了这种气氛后,她便自然而然明白,书是好东西,是需要的。也许这也是一种沟通吧！”

    “女儿性格内向,也许这与独生子女有一定关系。独生子女很容易孤独。我有一个干儿子,女儿比她大4岁。当初他只有三四岁,女儿对他很排斥,不愿意他到家里玩。觉得父母喜欢小弟弟,不喜欢她。后来,女儿慢慢地接纳了他,能和他玩到一起去了,并能做到容忍和迁就。这对女儿将来的为人处事是有好处的。”谈到挫折教育,郁钧剑说：“许多人认为孩子应从小吃吃苦,我不这样认为,既然要生他,就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他享受到最好的生活条件。美国孩子的生活环境比我们要好的多,人家也照样成材。很多人现在一提孩子为什么不争气,就说从小把他娇惯坏了,溺爱坏了。这没有多少道理。我们应在他的心理因素上、品质上加强教育,而不是要求他在生活上吃苦。”我问：“你与女儿成长的社会环境不同,你们之间有代沟吗？”

    “我们从没有争论过,观念不同是必然的。我们上一代人的价值观、消费观就与我们不同。我们也不必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下一代。比如毛毛喜欢听张信哲的歌,我不反对。我去买张信哲演唱会的票给毛毛,帮毛毛找张信哲签名。尽管张信哲与我的演唱风格不同。我不主张强求年轻人都去听交响乐、听京剧。”

    “什么是对女儿人格的最大帮助？”

    “以身作则。让她感受到你有许多让她感到骄傲的地方。”

    “你希望女儿继承你身上的哪些素质？”

    “文人气质。有这个就行了。不要求她对哪行有多精通,文人气质可以使她在交友、成家立业方面有一个准则,和一种平和的心理状态。”